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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络商机与作家权益在磕碰中磨合

2000-03-22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本报记者 老余 赵晨钰 我有话说

 当互联网转入以内容服务为主的时代,文化资源对于网络的重要性就凸现出来,网上盗版狂潮随之而起。当作家们的网络版权意识开始萌动并以法律行动讨回说法时,更重要的,当国内外的风险资金不断涌入时,网络公司便不再自居“人文情怀”奢望将作家作品无偿上载网络,而是打出“维权”旗号,蜂拥围攻作家,相互竞价。网站与作家,一个忙着跑马占地,一个乐得设摊叫卖。业内人士认为,此番情景意味着去年底王蒙、刘震云等6位作家状告北京在线侵权胜诉案例的影响正充分显现出来。由博库网站会同国家版权保护中心共同举办的“互联网与作家权益”主题研讨会更是表明,尽管难免一些磕磕碰碰,但网站与作家们在权利与利益的互动中正趋于磨合。

互联网时代的作家维权

两年前,博库网站首开与作家签约的先例,并曾因此遭到一些媒体的质疑,被指责以不公正的价格买走了一些对网络了解不多的作家的版权。如今,这一做法却在网站中蓬勃兴起。不言而喻,是网络商机在起作用,但目前存在的问题是价格规范。不仅不同网站之间,甚至同一个网站收购作家们的作品版权的出价都不相同,从千字15元到35元,相差一倍还多。作家林白就质疑:“是不是谁出价高,谁就更有诚意?”就目前看来,网站支付的作品使用费较之纸版书的版税实在不高,“基本上是象征性的”。王朔认为,网络使用作家作品,当然给钱总比不给钱好,但现在却走入了认识上的误区。怎么叫真正尊重作家权益?不是说给点钱就算尊重了,利益要在合理的基础上共享才算尊重。作家本身就是资源,不需要谁来可怜,而作家的权益真正得到保护只有是在出现商业利益以后。《牵手》的作者王海令鸟则指出,尊重作家权益,钱其实是次要的,关键在于购买电子版权者能否起到遏制侵权、给作家以安全感的作用。

评论家李敬泽认为,作家的权益有两个方面,一个是收费的权利,另一个是写作和发表的权利。我国的上网人数正以几何级数增长,而这些上网人口几乎覆盖了我们可能的阅读人口,其对纸媒体会有很大的影响。而且,“网上写手”对自身权益的要求也似乎比传统作家低得多。而网上文学的内容对网民也有较大吸引力。传统媒体上成名的作家要在网上起家,就要放弃自己的一部分权利。这个投入成本就是部分作品的版权可以被别人无偿使用。

但是,基于互联网不可思议的发展速度,作为作家维权的短期策略,中国作协作家权益保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张树英建议:在签订网络版权合同时,最好不要买断卖断,而是保留版权,宜时宜事授权使用;在时间和地域上对网络版权的使用注意加以限制。

互联网时代的文化资源整合

网络业人士指出,21世纪是“大IT时代”,是一个提供内容和服务逐渐占据中心的年代。当互联网从技术服务时代进入内容服务时代,文化资源的价值就凸现出来。网络所能给作家的不仅是作品形式的一种拓展,还可以提供诸如个人主页、作家语录、作品解构等文化周边服务。博库网站总编辑黄集伟认为,作家应该学会向网站要服务,充分利用网络来张扬自己,而不应拘泥于稿费等细节而疏远了网络。正如当前各网站的经营模式一样,作家在卖出版权受到小损失的同时,却在扩大受众群,可望从未来隐性市场上获得超值的回报。

而对于出版社来讲,互联网的发展,网络公司对作家和出版业的关注都将对其生存可能性提出挑战。中国青年出版社社长胡守文表示,网络与出版出现交接地带,其间有充分的想象空间。如果作家不去关注网民,出版社不去关注网络公司,都将是一个很大的损失。出于这种考虑,中青社成为第一个与博库签约的出版社。

互联网时代写作和作家未来

早就有人指出,自由的网络将打破作家对话语权的垄断。李敬泽认为,“网上写作使写作权利扩散,发稿门槛降低,网上写作可以直接面对你的读者,大家爱看,点击了,你就成了。”因此今后会有大量从网上起家的作家出现,这是一个重要的新现象。对于传统作家,要想在网络时代一样成功,现在同样需要在网上跑马圈地。

另外,作为“信息空间”,目前互联网上的英语内容占据了90%,中文信息资源相当匮乏。不少人呼吁,为扶持中文网络事业的发展,社会应对网上传播持宽容态度,国家在制定有关网络法规时,应充分考虑到这一现实和网络传播的特点。

纵览著作权保护的历史,是随着技术的进步在作品的创作者、传播者和使用者之间不断地调整利益平衡关系的过程,最终实现的是著作权法的社会功能,即以保障著作权人的合法权益下,社会公众能够最广泛地使用作品。中国版权保护中心主任齐相潼透露,国家正在着手成立版权集体管理机构,制定版权的法律许可制度,版权集体管理机构的筹备组织有望在四、五月份成立,下半年开始正式运作。这一信息让人们有理由相信,一旦步入法制的轨道,结束目前网络版权使用不规范的局面就为时不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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